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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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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峋:“生辰吉樂,大小姐。”◎

因著來的路上, 馬車出了故障,林正濤便耽誤了些時候, 到了這會兒才匆匆趕到, 一來就看在人群裏先看到了鶴立雞群般耀眼的堂哥,還看到不少人在堂哥身旁恭喜堂哥,林正濤心頭一喜, 都沒顧上看榜,便先跑過來恭喜堂哥。

剛朝堂哥走了幾步, 還沒到堂哥跟前, 迎面碰上了已經看了榜的薛少爺。

“林二少爺, ”薛彥成眼底有少許失落,當然也只有一點點, 第一名第二名,於他而言,也沒太大區別, 中了就行, 是以在看到林正濤時,那抹失落便已收起嘴角勾起真誠的笑:“恭喜。”

林正濤怔了下,臉上帶著幾分歡喜,他也中了?

他馬上回禮:“我剛到, 還沒來及看榜, 薛少爺文采向來卓絕, 必然也中了。”

薛彥成微微笑著點頭:“嗯。”

林正濤馬上也恭喜薛彥成。

薛彥成笑笑:“我先回府, 過些日子再與林二少爺喝茶。”

林正濤開心道:“自當奉陪。”

等薛彥成一走,林正濤便要去恭喜堂哥, 但還沒走一步, 就被一群人圍上來恭喜。

路被擋住, 林正濤走不動了,又不得不回禮。

正忙著一一回禮謝過,擡頭就看到堂哥朝他看了過來。

他面上一喜,正要擡手跟堂哥打招呼,順便跟堂哥說一下他也中了,但在看到堂哥的神色時,擡了一半的手,頓時僵住。

堂哥這是什麽表情?大家不是都在恭喜他麽?那就是中了啊,怎麽臉色如此難看?

林正清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走了。

林正濤:“……”

又有人來朝林正濤道賀,他只能一邊回禮,一邊追隨著堂哥的身影,正好奇到底怎麽回事,就聽到一人道:“林二少爺年紀輕輕就中了解元,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解元?

林正濤楞了下。

他中了解元。

那堂哥?

“是啊是啊,”又有人道:“林家一門兩舉人,林大少爺也中了,可見林家家學淵源深厚,實在令人佩服……”

林正濤朝堂哥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知道堂哥剛剛為什麽是那個眼神了。

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祖母的顧慮。

不過很快,他便收拾好心情,收回視線笑盈盈同眾位同他道賀的人道謝。

消息傳回有家山莊時,穆昭朝也震驚了。

解元不是林正清也不是薛彥成,而是她那個剛回京沒多久的表弟林正濤?!

林正清比不過薛彥成也就罷了,他們兩個男主居然都比不過初出茅廬的林正濤……林正濤該不會是有什麽隱藏身份罷?

穆昭朝突然有了幾分興致。

見穆大小姐難掩開心,古嵐盈也笑了:“這樣看,我們誰也沒贏。”林正清一直自詡不凡,栽了跟頭,她也十分樂見,誰讓她這個人心眼也不大呢。

穆昭朝糾正道:“是誰也沒輸。”

話落,她又道:“想不到正濤表弟如此深藏不露。”

“林二少爺天資聰穎,又有一顆赤子之心,有這樣的結果也不算意外。”古嵐盈想了想曾看過的幾篇林正濤的文章,認真道。

穆昭朝不是很懂這些,她又看不懂。

不過林正濤文采不錯,她還是經常聽到的。

可能是因著剛回京沒多久,再加上他本人低調,又只愛讀書不常出門的緣故,名聲不響。

是以,這突然中了解元,就讓覺得是一匹突然殺出的黑馬。

“阿嵐說的對,”穆昭朝笑著道:“那看來我得好好準備一下,給這個表弟慶祝慶祝……”

說著,她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石榴,便又說道:“表弟挺喜歡吃莊子上的水果的,夏日的時候就愛吃各種瓜,這個季節已經沒有瓜了,就先送他兩筐石榴和秋梨罷,蘋果也熟了,還有橘子再等兩日就能摘了,趕得正巧,我先去梨園看看,摘點梨子,清脆甘甜,生津止渴,這個季節煮銀耳梨湯也很不錯……”

接下來的幾日,滿京城都是關於解元郎林正濤的討論。

原本解元受到的關註就會更多一些,但因著一直以來最受關註,奪魁希望最大的林大公子和薛少爺兩人都勝過他,可見其才華有多斐然便,又多了幾分好奇,不少人還四處搜羅林正濤的文章拿出來賞析拜讀。

至於第二名第三名,甚至旁的,最多也就是中舉了。

只要中舉便是功名身,都是大喜事,至於頭不頭籌的,那都是運氣的事。

沒有人瞧不起同樣中舉,但排在第三名的林正清。

反而不少人都覺得林正清也很優秀,只是林正濤更勝一籌,但偏偏這是林正清最不能忍受的。

若是薛彥成就算了,原本他就視薛彥成為最強勁的對手。

或者,就算不是薛彥成,是別人也行,這種事總會有那麽幾分背運。

可偏偏是林正濤。

是他堂弟。

現在只要提及這個堂弟,必然就會想起他——一個被精心栽培的大少爺卻比不過一個婢女生的庶子。

這簡直就是在反覆打他的臉。

林正清受不了。

哪怕回到府中,管家還有旁的下人祝賀他,他都覺得他們笑容裏帶著諷刺,諷刺他連林正濤都比不過。

更別說,他還曾在祖母那裏下過重誓,一定會高中狀元,迎娶朝陽。

現在才只是秋闈,他就已然丟了解元,等明年春闈,那豈不是……

想到這裏,林正清又羞憤又惱怒。

各種覆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後,讓他腦袋都快炸了。

尤其在看到秦媽媽笑吟吟過來同他傳祖母的話:

“大少爺,老夫人聽聞大少爺和二少爺都中了舉,開心地不行,這會兒子已經往祠堂去了,讓老奴來請您也過去呢……”

一門兩舉人,林家這一次,那可是風光得不行,秦媽媽自然也開心。

莫說秦媽媽,整個林府上上下下都開心地不行。

除了主人公之一的林正清。

聽到秦媽媽這話,再看她臉上的笑,林正清只覺得刺眼。

祖母要見他?

可他現在誰都不想見!

這段時間大少爺沈穩不少,秦媽媽倒是沒瞧出大少爺是在不高興,她朝外面看了看,笑著道:“二少爺沒有跟大少爺一塊回來麽?老夫人說,二少爺若是一塊回來了,也跟大少爺一塊過去呢……”

不提二少爺還好,一提,本就十分惱火的林正清,臉色就更難看了。

“不知道,”林正清冷著嗓音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更衣休息,晚些時候再去見祖母。”

說完,便擡腳走了。

秦媽媽:“?”

秦媽媽就是再被高興沖昏了頭這會兒也聽出來,忙詢問跟著大少爺的人,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事。

跟著人的又哪裏知道大少爺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啊?

人家中了舉,都開心,就連薛少爺那麽沈穩內斂的人,都面露喜色呢。

秦媽媽又問二少爺怎麽還未回來,小廝回答道:“二少爺在龍虎墻前被人攔著了,估摸著要耽擱會兒……”

問到這裏,秦媽媽終於察覺到了問題所在——到底她也是看著清哥兒長大的。

秦媽媽嘴角的笑收了收,眼底也有些變化,只不過現在滿京城都知道他們家兩個哥兒都中了舉人,二少爺更是中了解元,圍在門口湊熱鬧討喜氣的人不少,秦媽媽情緒壓根沒外露,忙張羅著散喜錢。

等處理完了這邊,這才回去跟老夫人回話。

只不過等進了二門,她兩手交疊在身前,心裏輕輕嘆了口氣。

林正清回到院子後,先是一腳踹翻了庭院裏養著睡蓮的盆,進了書房後,更是摔了好幾方硯臺。

等發洩完,心頭的怒火依然沒有平息。

祖母還讓他回來了去見她?

若不是祖母突然把林正濤接回來,他會如此丟人?

好端端的,祖母為何突然就把二叔一家從老家奉塘接回來?

說什麽兄弟一起齊上陣,互相打氣,更加安心。

根本就是想讓他丟臉!

若是沒把那個堂弟接回來,哪裏會有今日的事?

一路上,那些話,還有看榜時,那些人看他的眼神……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林正清如何在家裏發瘋,穆昭朝自然不可能知道,當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當回事。

那樣的垃圾,她一個眼神都不想給。

有這個功夫,倒不如給正濤表弟準備賀禮。

就在她給表弟準備賀禮的同時,穆昭朝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準備——重陽節臨近,阿嶺的生辰也快到了。

九月十四。

沒幾天了。

原本在阿嶺離京時,她是有做過打算的,在他生辰臨近時,提前托人把生辰禮送過去。

不過現在麽,不合適了。

她完全沒料到阿嶺的身世曝露的這麽快,被認回去速度也這麽快。

現在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西北,盯著阿嶺,她這禮物送過去,不出幾日就要傳的沸沸揚揚。

既然上次聶崢來莊子上,就已經把態度表明給了聶峘,自然要一直貫徹到底。

而且現在這個情形,已經不單單是裝給聶峘看,還有旁的各路人。

如今阿嶺聲望是高,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謹慎低調,謹防登高跌重。

更要防暗箭。

不能送生辰禮過去,不表示穆昭朝就不準備了。

打從八月中旬,穆昭朝就開始準備了。

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到底要送什麽更合適。

現在的阿嶺已然不是從前的阿嶺,現在的阿嶺,是禦王府的四公子,身份貴重,是皇上看重的威武將軍,前途無量,禮物更需要講究。

只是穆昭朝整整想了一夜,也沒想好到底送什麽好。

最後從早早就收回來的幾塊玉中,尋了塊最是瑩潤的白玉——回頭可以送給阿嶺做私章?

而後,她又選了另外一塊白玉,費時一天,親自畫了個翠竹聽風的花樣,請人雕琢。

雕琢了兩塊。

玉佩之餘的料子,穆昭朝也有了想法,之後每日便抱著各種工具,專心在家裏雕琢——她打算用這個玉佩多餘出的料子,做一個小巧玲瓏的玲瓏球。

到時可以給聶峋掛在劍穗上。

也可以嵌在馬鞭上做裝飾。

玲瓏球別看小,雕琢起來甚是費工夫。

費時費力不說,還極其考驗耐心。

穆昭朝倒是坐的住,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除卻吃飯上廁所,基本上都在案子前坐著認真雕琢。

原本是打算的是裏面雕琢成圓球,雕琢著雕琢著,穆昭朝覺得圓球太過普通,沒什麽新意,便又費了些功夫,在小圓球上雕刻了些花樣——就是她養在廊下的小藍花的花樣。

雖然知道阿嶺短時間裏回不來,她可以沈著氣,有充足的時間來雕琢。

但……穆昭朝並沒有這樣做。

送給別人的生辰禮,哪怕不能在生辰當日送出去,也該在那日到來之前準備好,這樣才能體現出心意和重視。

當然別人如何,穆昭朝不在意,也不會置喙,她只是這麽固執且執著地要求自己。

她本就是個玉石新手,這樣一來時間就非常緊張。

到了後面兩日,穆昭朝差不多連覺都不怎麽睡了。

瘋狂程度,連穆初元都側目。

穆初元並不知道妹妹突然親自雕琢玲瓏球是要做什麽,問了,妹妹也只是跟他說送人,穆初元便沒再問了,只是在妹妹疲累時,提出可以幫她,但都被妹妹拒絕了。

穆初元沒辦法,只能叮囑她不要太累,要早些休息,要記得吃飯。

到了九月十三,阿嶺生辰前一天,終於大功告成。

只是這天這夜,穆昭朝卻是一夜都沒合眼。

雕琢完了,還要細細打磨,修整各種細節——畢竟是送給阿嶺的第一件生辰禮,她要盡善盡美。

就這麽在燈下打磨了一整夜,第一縷晨光透過窗子打進來時,穆昭朝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把手裏的玲瓏球用清水沖洗幹凈上面的粉末,擡手,水光、晨光還有玉石的瑩潤,交相呼應,好看極了。

穆昭朝勾起嘴角,笑了。

很好看,應當能配得上現在的阿嶺了。

眼睛酸脹地厲害,穆昭朝卻不太有睡意,盯著手裏的玲瓏球看了好一會兒,穆昭朝這才撩起眼皮朝外面看了眼。

晨光璀璨,今日又是個好天氣。

她看著西北的方向,輕聲說道:“生辰快樂。”

說完,她又靜靜坐了會兒,便找出盒子,把那枚玉佩,還有那方白玉,以及這個她親手雕琢的玲瓏球,細細收了起來。

到底忙了這麽久,還一直精力高度集中,昨夜更是一宿沒睡,再好的精神,再強的意志,到了這大功告成的時刻,疲憊感翻天覆地壓過來。

穆昭朝對外面的丹若說了一聲,她還要睡,就一頭倒在床上,沈沈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小壽星聶峋,此時正率軍深入敵腹——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們需要修整的時候。

甚是連用兵如神的陳覺,都覺,此時出兵太過冒險。

已經首戰大勝,敵人士氣大潰,我方士氣大振,不該這樣冒險。

因為此招輸面實在太大。

尤其是,現在陳覺已經知道聶峋是皇室子孫,皇上又極重視,他就更不答應讓聶峋冒險——萬一出點什麽事,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更怕的是,聶峋乍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急於求成,這在戰場上是大忌。

當然,這話,陳覺沒有直白地說出來。

聶峋卻是聽懂了。

他確實急於求成,著急把戰事盡快了解。

但不是為了表現自己,也不是為了立功,更不是為了榮耀回朝,一飛沖天。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以,他非常堅持,堅持要出兵。

聶峋現在升了品級,已經是很有話語權的大將軍,再加上首戰大捷,他在士兵中又有聲望,更別說他現在又有皇孫的身份加成,他堅持,誰也阻攔不了。

陳覺到底同聶峋關系匪淺,不是一般的上下級關系。

哪怕他現在搖身一變成了皇孫,陳覺在面對他時,更多的還是從前的感覺。

當然也是聶峋身上沒有皇室子孫的架子。

本著為士兵負責,為聶峋負責,更是為……

陳覺還是在私下裏以舊識身份,對聶峋多加規勸。

“我知道小陳將軍的顧慮,”聶峋沈著臉,淡聲道:“不過小陳將軍大可放心,我不會拿兄弟們的命開玩笑。”

他雖這麽說,陳覺還是有顧慮。

聶峋又看了他一眼,而後壓低嗓音說了一句話,話落,也沒再看小陳將軍的反應,轉身便去調兵,準備一鼓作氣,乘勝追擊!

聶峋走了好一會兒,陳覺才從愕然中回神。

他張了張嘴,最後一咬牙,跑過去幫他安排。

等安排好一切,看著聶峋帶著大軍動身離開後,陳覺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一件事——阿嶺變冷了。

不是現在,也不是京中的封賞和賜名旨意穿過來後,而是更久之前。

他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見過阿嶺笑了。

更記不清,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便這樣沈著臉,連話都變少了。

怎麽了這是?

陳覺許久不曾舒展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難不成是覺得他無趣,不願同他說話了,連笑也不肯了?

當然,這不過是陳覺在心裏兀自開玩笑。

他當然知道阿嶺沒有這麽幼稚。

看著大軍越來越模糊,陳覺眨了眨眼,是從被刺殺開始麽?

似乎是的。

第一次被截殺,阿嶺倒是還不像現在這樣。

但後面不知道哪次之後,他就沒再見過阿嶺笑了。

陳覺再次眨了眨眼,在心裏唏噓到,也是,任誰經歷這樣的事情,幾次三番處在生死之間,心性都不可能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別看現在大家都說阿嶺天縱奇才,說他運氣好。

換做他,寧遠不要這天賦,不要這‘運氣’,也不想經歷阿嶺經歷過的那些事——壓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十月初,武威將軍再出奇兵,一鼓作氣追擊敵軍,大敗敵軍於落月谷,現在正在全力追擊此番敵軍的主將羌國三皇子的消息傳回京城。

這次不止朝野,而是舉國歡慶。

心驚膽戰以為要像二十年前一樣延續好多年的戰事,居然就這麽在他們橫空出世的少年戰神手中,大勝。

之後,每天都有一封捷報傳回京城。

從一開始的全民沸騰,到最後,捷報都聽得有那麽些麻木了。

當然,開心還是非常開心的。

只是此人太過逆天,已經超脫了凡人的認知,不是戰神,而是神。

聶峘從一開始的焦躁,到最後也在一封封捷報中,麻木。

他的麻木不是太過震驚,而已經習慣了的麻木,而是——無力。

就這一戰,再無人能撼動聶峋在朝中的地位。

他向來算無遺漏,卻沒想到,聶峋居然如此奇才。

明明過去的那麽多年他壓根就不曾展露出過任何天分,怎麽突然就……

想到這裏,一臉頹喪的聶峘猛地站起來。

穆昭朝!

是穆昭朝!

打從遇到穆昭朝後,聶峋便漸漸開始超脫他的掌控……

聶峘溫潤的眸子,緩緩擰起,眼底也漸漸泛上血色。

十月十九,羌國三皇子被武威將軍聶峋斬落馬下,擊退敵人落月谷往西三百裏,殲敵六萬,俘敵八萬,羌國投降的消息傳回京城。

舉國歡騰。

就連穆昭朝也在驚訝過後,由衷替阿嶺開心。

戰事結束,阿嶺不日就可以回京了。

此番一戰,徹底揚名,腳跟也算是站的穩穩的,穆昭朝是真的開心。

眾人已經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已經能在聽到各種捷報後,淡定沈穩了——畢竟,這麽多日來,大家都已經接受了聶峋就是個神這件事了。

就連穆初元也不再像之前那麽唏噓 。

開心熱議了一會兒後,穆初元便笑著問妹妹:“過兩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打算怎麽過啊?哥哥一定給你好好張羅。”

畢竟是他第一次給妹妹過生辰呢。

“戰事剛停,”穆昭朝對生辰並沒有特別大的興趣,只是道:“朝中事務也多,別麻煩了,我們就在莊子裏吃頓飯就好了。”

穆初元不答應。

怎麽說也是他第一次給妹妹過生辰,怎麽能這麽敷衍含糊?

穆昭朝實在沒這個興致。

穆初元道:“那就交給我,你別管了,我來給你置辦,你只管等著就行。”

哥哥都這麽說了,穆昭朝只得笑著點頭應下。

等到夜深了該休息時,穆昭朝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問哥哥:“戰事馬上要結束了,阿嶺是不是也快要回京了?”

穆初元看了妹妹一眼,神色如常地笑著道:“是,不過後續還有許多事情,快的話,估摸著月底罷,或者十一月初,總歸過年前肯定能回京。”

穆昭朝沒再多言,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見妹妹也沒再說什麽,穆初元猶豫了片刻,又把話咽了回去。

兩日後,穆昭朝生辰。

雖然戰事大捷,但邊關到底還瑣事繁多,再加上穆初元也瞧出妹妹興致不太高,便也沒有大辦特辦,但簡中不少隆重。

這個生辰還是給足了妹妹疼愛和驚喜。

莊子上熱鬧了一日,等把外祖母還有親友都送走,穆昭朝有些累了,便在次間的貴妃椅上歪了會兒,沒想到歪著歪著便睡著了。

直到暮色四合,她才醒過來。

吃了長壽面,穆昭朝打了個哈欠便又睡了——這段時間神經緊繃,確實太累了。

都知道大小姐累了,難得今日睡這麽早,自然沒人打擾。

睡著睡著,半夜,穆昭朝驀然驚醒。

她坐起來,看了眼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為什麽,心跳突然加快。

總感覺……

想到什麽,她起身,隨手披了外衣就往外走。

丹若睡得正沈,居然連她醒來開門也沒察覺,估摸著也是太累了。

穆昭朝剛推開門,就看到廊前的院子裏,蹲了個人。

穆昭朝一楞。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識別出了他身上的氣息。

“這是……我走的時候放在墻邊的小藍花麽?”

話落,那人起身朝她看過來,月色剛好映在他清俊冷毅的臉上。

穆昭朝呼吸瞬間窒住。

聶峋深邃,但此時在秋夜的月色中,只剩清潤。

他看著她。

兩人靜靜對視片刻,聶峋突然勾起嘴角,裹著絲絲涼意的輕柔夜風中,他輕輕道:“生辰吉樂,大小姐。”

作者有話說:

阿嶺:我回來了……(*^▽^*)

也想回京吃秋梨吃柑橘吃蘋果吃石榴吃燒烤吃火鍋卻不得不留下加班加點處理後事的小陳將軍:果然就我沒人疼沒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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